古代香文化:文人读书以香为友 独处以香为伴


  焚香,在中国文人心目中是一件雅事。孟子说:“香为性之所欲,不可得而长寿”。看来孟夫子不仅喜香,而且有其理论根据,人们从内心深处喜欢香。有了一定经济条件的文人们,不仅用香,而且还想尽办法制作自己喜爱的香,要用香烧出情趣来、烧出意境来、烧出学问来。如此,不仅制香、使用香器,连焚香的方法也是文人们研究的范围。我们从杨庭秀的《焚香诗》中可见其大观。诗云:     琢瓷作鼎碧于水,削银为叶轻似纸;     不文不武火力匀,闭阁下帘风不起。     诗人自炷古龙涎,但今有香不见烟;     素馨欲开茉莉折,底处龙涎示旃檀。     平生饱食山林味,不柰此香殊妩媚;     呼儿急取蒸木犀,却作书生真富贵。     读书以香为友,独处以香为伴;衣需香熏,被需香暖;公堂之上以香烘托其庄严,松阁之下以香装点其儒雅。调弦抚琴,清香一炷可佐其心而导其韵;幽窗破寂,绣阁组欢,香云一炉可畅其神而助其兴;品茗论道,书画会友,无香何以为聚?……确乎是书香难分了。难怪明朝的周嘉胄慨叹“香之为用大矣!”     万卷明窗小字,眼花只有斓斑;一炷烟消火冷,半生身老心闲。     既然案头燃香,自然笔下也要写香。古代文人所写关于香的诗词歌赋不计其数,名家也比比皆是:刘向、李煜、李商隐、王维、白居易、苏轼、黄庭坚、李清照、朱熹、文征明、丁渭、曹雪芹……其中的许多作品都极为精彩,如苏轼的《和黄鲁直烧香》、陈去非的《焚香》、《和黄鲁直烧香》四句烧香偈子,随风遍满东南;不是闻思所及,且令鼻观先参。     《焚香》明窗延静昼,默坐消尘缘;即将无限意,寓此一炷烟。     当时戒定慧,妙供均人天;我岂不清友,于今心醒然。     炉烟袅孤碧,云缕霏数千;悠然凌空去,缥缈随风还。     世事有过现,熏性无变迁;应是水中月,波定还自圆。     李清照的很多诗词也都写到香,其中就有千古名作《醉花阴》(词中“瑞脑”即龙脑香;“金兽”即兽形铜香炉):     薄雾浓云愁永昼,瑞脑销金兽。     佳节又重阳,玉枕纱厨,半夜凉初透。     东篱把酒黄昏后,有暗香盈袖。     莫道不消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     香对文人的意义,明朝屠隆的一段话可算是一个很好的概括:“香之为用,其利最溥。物外高隐,坐语道德,焚之可以清心悦神。四更残月,兴味萧骚,焚之可以畅怀舒啸。晴窗搨帖,挥尘闲吟,篝灯夜读,焚以远辟睡魔,谓古伴月可也。红袖在侧,秘语谈私,执手拥炉,焚以薰心热意。谓古助情可也。坐雨闭窗,午睡初足,就案学书,啜茗味淡,一炉初热,香霭馥馥撩人。更宜醉筵醒客,皓月清宵,冰弦戛指,长啸空楼,苍山极目,未残炉热,香雾隐隐绕帘。又可祛邪辟秽,随其所适,无施不可。”     几千年来的屡屡馨香,始终象无声的春雨一样滋润熏蒸着历代文人的心灵。但不知是被忽略和遗忘,还是人们有意回避,对传统文化的诸多研究中,极少有人谈及香对中国文人品格的塑造所起的特殊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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